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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November 26, 1995

父亲

* 这篇文章于June 12, 2011重新在网上发表,但时间我调回了1995年当年。

藉着父亲节的来临,我想起在多年前曾写过的一篇文章,如今拿出来分享。
虽然说父亲离开我已差不多18年了,对他我已经没有太深的感触了,但至今的感觉依然就是那种在成长历程里我永远都欠了点什么,永远都和其他人不一样...。相信只有拥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了解。

这文章我也忘了我什么时候写下的,大概是10年前吧,也是父亲节。
过后我还把文章发了去myfm网站,结果得了个推荐奖,除了在myfm网页刊登出来外,还获什么半年的iFeel杂志Free Subscription。也不赖啊!

"
父亲
我没有爸爸,因为我爸爸没有了,
那年我只有13岁...。
当爸爸还在世时,我一点也不懂得珍惜,
等到失去了,一切已经过去,再也没有回头了...。
那一年,
我躲在房间了哭了好几天,
每次都是哭到累了才睡着。
我是个不孝的孩子,大家都是这么说我的,
我曾经打我父亲、也打过我母亲,
是个没人会疼得小孩、被人唾弃的小孩,
但...虽然我不孝,爸爸妈妈还是包容了我。
我怀念,
我怀念爸爸的笑脸,
我怀念他的掌心,
我怀念他牵着我手走过的岁月,
我怀念骑摩多时抱着爸爸浑圆肚腩的时光,
但如今一切只能从泛黄的照片中去追忆了。
我成了没有爸爸的小孩。

爸爸离开的那一天,我守在爸爸的床边,
他像熟睡了一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只是布满沧桑的脸上多了憔悴、几分苍白。
妈妈因为多天的守护,被舅舅遣送回家休息了。
从爸爸身体发出的恶臭味一天比一天浓郁浑厚,
据医生说这是由于体内的内脏坏了,
还补充说爸爸近期就会离开,叫我们要有准备。
我的心在作痛,我在内心了不断挣扎呼叫,
想叫醒爸爸,我对着他忏悔,
当时在我小小的心灵内,我知道我快要没有一位至亲了,
我在内心忏悔,愿爸爸原谅我,再一次原谅我...,好起来,一同回家团聚。
我愿意任何代价将父亲留住,
爸爸,醒醒...求求你,我会乖,不会再让你生气,求求你别走...!

黄昏时分,夕阳西下,但还唯欠还没变成黄金光芒,
病房内只剩下姑姑和我守候着爸爸。
瞬间,爸爸的眼眉动了!
他缓缓地张开了他的右眼!
失神、无助的眼神在骨碌骨碌地转动,
我内心一阵抽搐,随即泪已决堤。
我以为一切将回到过去,因为爸爸醒来了,...!
可是他的眼神似乎是那么的无奈、无助、
微弱的眼神在怔怔地凝望着我,
他似乎想说话,只是嘴唇无法张开,
在那一刻,四周是那么的平静,
我回到了爸爸的怀里...,
...
可是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:“爸!”,
一股浓臭暗黑的浊血从爸爸的口中喷出,
浊血射在氧气管内,心电图仪器开始发出催促的铃声,
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匆匆地赶到爸爸的病床边。
爸爸的身体就像咳嗽时那般不断的抽搐,脸色翻白,
可是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的温和平静,
姑姑流着泪,急急忙忙地把我拉到一旁,
我知道...,
爸爸正在努力,
努力在生和死的边缘挣扎着,
我心在痛,
我只会哭,
医生和护士们在努力地抢救,
我似乎看见爸爸在流泪,听见爸爸微弱的呻吟声,
我又似乎听见爸爸对着我说:“乖,别哭别哭...”
我祈求,乞求上苍别带走爸爸...。

可是最后...爸爸还是走了,
他带着那一份不变的温祥离开了,
爸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...。
其实有句话我来不及告诉您:“爸爸,我爱你”

小 * 银 * 河

"

看着电脑边的手稿,再翻打的同时,好几次我想放弃分享这文章,
想到父亲都离开了那么多年,看着自己10年前写的文章,记忆回到18年前的马大医院的病床边,
又何必刻意、造作地将回忆重新找回,再公告天下?
但今天把文章写出来,不为什么,想想...
自己如今稍有成就,但子欲养而亲不在了。
只愿所有为人孩子的多多伴随年迈的老爸;为人父亲的,祝父亲节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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